1817年在海德堡,黑格尔在自己的美学演讲中,提出了令西方美学界震惊的“艺术终结论”,他用振聋发聩的思想首度预言,艺术已经成为过去,艺术的职能已不复存在。“艺术终结论”的本质,实际是依托黑格尔的唯心主义艺术哲学。黑格尔认为,艺术存在于人类自我意识中的第三阶段:“绝对精神阶段”,在绝对精神阶段中,人类对真理的认识由艺术到宗教到哲学,艺术是通过使用感性手段来呈现真理的最初阶段,只有发展到哲学阶段,人类的主体、客体、感性与理性才得到统一。当绝对精神进入到哲学范畴,艺术的使命便寿终正寝。黑格尔认为在哲学的维度中,人的精神是最自由的,哲学用纯粹思辨、纯概念的方式来把握绝对精神,精神的主体无限性得到完全的发挥。阿瑟·丹托留在西方艺术批评史上最重要的理论,则是通过将其自身置于当代西方20世纪后半期的历史变化和艺术思潮的客观环境中进行深度反思,提出了延伸黑格尔关于美学批判的“艺术终结论”理论,并最终完成了黑格尔——海德格尔——阿多诺——丹托的艺术哲学评价体系,从而将黑格尔仅限于哲学的“艺术终结”思辨,结合进当代美学与艺术批评的现实语境之中。
西方美学史上著名的“艺术终结论”,历经了黑格尔、海德格尔、阿多诺,直到丹托,形成了“艺术终结论”的完整话语体系。黑格尔首先认为,艺术终结于“哲学”;阿多诺虽然并未明确提出艺术终结于哲学,但是其论点与他的非统一性哲学不可分离;而丹托则以更高的角度将黑格尔的艺术终结论进行反思总结,认为艺术终结于哲学意识。无论是哪一个观点,都说明了,艺术终结不仅是艺术自身的问题,同时还与哲学密切相关。因此,要真正理解艺术终结的含义,必须理清艺术与哲学的内在关系、外在联系。从黑格尔到丹托,“艺术终结论”始终是西方美学界与艺术理论界的热点话题之一。“艺术终结论”的提出与完善对于当代西方艺术发展、艺术本质的研究、美学的阐释,具有极其重要的价值。我们应该看到,从哲学对于艺术进行界定的那一天开始,理论的思维便唯心化了,“艺术”与“美学”在哲学的口中从诞生起便肩负着崇高的历史价值与精神使命。如果艺术史是不断否定自身的历史,那么,在充满无限可能的未来中,也许明天的艺术会以崭新的姿态来否定今天的终结。而我们需要认识到的是,如果艺术是以反映人类绝对精神为主任而存在,那么只有人类的绝对精神存在,艺术便不会消亡、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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