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是中国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先锋文学”的代表,迄今为止已经进行了近三十年的文学创作。在其他先锋作家转型的背景下,残雪依然坚持和发展了自己的文学实验。在二十一世纪初期,残雪回望自己的文学创作,提出了“新实验”文学的概念。这个概念是残雪对自己文学创作的一个总结式命名,它整合了残雪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中期开始文学创作以来提出的各种文学观点和文学概念,也高度概括了残雪自己的小说创作风格。
本文之所以要借用残雪自己提出的“新实验”文学的概念,对残雪的文学观念、文本形态以及精神资源进行梳理,是因为以往“先锋文学”的命名遮蔽了残雪的独特性,比如她对先锋实验的坚持和对精神世界的关注。本文首先要阐释残雪“新实验”文学的内涵及文本面貌。对“新实验”文学内涵的阐述会牵涉到一些相关概念,比如“自我”、“分裂”等的分析,这些概念是残雪文学观念的有机组成部分,对它们的廓清也有助于对“新实验”文学的理解。残雪“新实验”文学的文本面貌比较复杂,为了能够清晰地展现出残雪是如何在小说文本中以“分裂”的方式“拿自己做实验”的,本文将把残雪小说文本中的人物形象分为核心人物、支撑人物和世俗人物三种展开分析。在分析完残雪“新实验”文学文本内部的面貌以后将着重阐述残雪“新实验”文学文本对“现实”的幻化。其中包括日常对话语言的切割与削平、日常经验进入小说发生的变形、悖逆日常伦理的人情和超越日常经验的神话式叙述。
残雪对现实的特殊处理是形成其“新实验”文学文本特殊面貌的重要手段之一在此基础上,论文试图分析残雪“新实验”文学理想的文本表现并揭示“新实验”文学所处的困境。“新实验”文学的目标是所谓的“提升人性、拯救自身”,这决定了残雪“新实验”文学文本向上的精神架构。然而残雪小说的垂直结构背后并不指向哲学、宗教等思想体系,为此,残雪提出“艺术至上”的概念来表明“新实验”文学不依赖外在思想的自足性。论文通过以上梳理,将残雪的“新实验”文学置于“先锋文学”的大背景下,对残雪的“新实验”文学作出整体评价,其中包括对残雪近三十年“新实验”文学创作变迁的梳理,探究残雪能够坚持先锋实验的可能性原因,还有“新实验”文学的土壤问题和海外接受。评价的意义在于将“新实验”文学在与“先锋文学”的对比观照中,发掘“新实验”文学特殊的文学史意义,同时折射出“如果先锋文学坚持下去会怎样”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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