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把“如何”在现代汉语中的分布归纳出相应的结构,在此基础上进一步深入分析“如何”的功能和意义。不同结构中的“如何”在对疑问用法和非疑问用法的选择上存在一些差异:有的只能用作疑问用法,有的既可用于疑问用法又可用于非疑问用法,而有的只能用于非疑问用法。
(一)只用于疑问用法“如何”在句末本来表示征求意见,但前面出现副词“又”,受其反诘用法的影响,“如何”本身的征求意见义消失,与“又”一起构成“又+如何”结构,置于VP/AP之后,专表反诘。例如:“VP+(又+如何)”、“AP+(又+如何)”。此外,“如何”还可以作为终结句出现在复句的末尾,通常表示征求意见。
(二)既用于疑问用法也用于非疑问用法“如何+VP”、“VP+如何”、“VP+得+如何”、“如何+(动+‘法’)”、“NP+如何”、“如何+AP”等结构中的“如何”对疑问用法和非疑问用法的选择比较自由。在疑问用法中,“如何”有的表示询问某种行为动作发生或性状变化的方式方法;有的表示否定;有的表示询问原因;有的表示事情(事件)进行(进展)的程度或结果;有的表示征求意见;有的表示询问对某事的态度或看法。在非疑问用法中,“如何”既可以用于虚指,也可以用于任指。“如何”用于虚指时,通常表示说话人知道但又无需说出来的方式方法。此外,还可以表示说话者对行为发生、状况出现方式的夸大。“如何”用于任指时,通常表示对某种性状变化的方式方法暂时说不出或者没必要说出。此外,还可以表示一定范围内的周遍性,通常需要重读,有强调无论客观条件如何变化、主观上如何努力都不会改变事件既定的发展方向的意味。
(三)只用于非疑问用法“如何+的+VP”、“如何+的+NP”、“如何+的+AP”、“无论/不论+NP+如何+VP”、“无论/不管+NP+如何”、“无论/不管/无可+如何”等结构中的“如何”只能用于非疑问用法。这主要是因为“如何+的+VP”、“如何+的+NP”、“如何+的+AP”等结构中,“如何”受结构助词“的”影响,只表示对动作的方式、性状的程度以及对事物的具体描绘,具有真值性,不包含疑问信息。因此,“如何+的+VP”、“如何+的+NP”、“如何+的+AP”等结构中的“如何”只能用于非疑问用法,不能用于疑问用法。从“无论/不论+NP+如何+VP”、“无论/不管+NP+如何”、“无论/不管/无可+如何”等结构中我们可以看出,“无论/不管”与“如何”的结合得越来越紧密,最终形成一个惯用语,强调无论客观条件如何变化、主观上如何努力都不会改变事件既定的发展方向。这三个结构中的“如何”只能用于非疑问用法。此外,“如何”还可以是话语标记,作为发端句出现在句群的开头,引出说话人的看法或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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