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博科夫凭着在小说创作与文体创新上的贡献蜚声于20世纪的文坛,这位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不善言谈的孩子的作家在艺术才华上兼具了小说家和批评家的优良品质。纳博科夫文学批评个性鲜明,他曾经毫不客气的表示过对萨特、佛洛依德、福克纳等人的轻蔑。他在批评中冲决一切“庸俗”氛围的理论勇气在批评的历史链条中写下了浓重一笔。相对于小说创作,纳博科夫在大量的批评文本中更为直接的显明了自己的文学观念或者说批评观念。纳博科夫将世界当做一部潜在的小说来阅读,真实世界中无时无刻不存在的虚幻性顿时暴露无遗,而小说世界中的虚构性便更毋庸置疑了,于是最上乘的小说都应该是“神话”,亦成为了无须讳言的事实。因而,纳博科夫文学批评不需要在艺术作品中做出面对人的生活世界的任何直接的实证性考察,他的批评具有内部研究的特征。
纳博科夫文学批评的创造性在于对批评对象的解读纳博科夫化:在《尼古拉·果戈理》之中,果戈理笔下的人物纷纷被绘制成了不同于往昔的另一幅画像;在对卡夫卡的小说人物格里高尔变形之后的状态的研究之后,他认真地反驳了有些注释家们说格里高尔变成了蟑螂的说法,他认为格里高尔变成的是一只甲壳虫;他很小的时候就是一个科学迷,在对福楼拜描写的布卢姆和代达勒斯相继所做的梦境的观测时,其精妙的程度好似一次精密的科学实验。当然,诸如此类创造性的批评方式在他的批评文本中不胜枚举。纳博科夫文学批评的创造性不仅仅体现在对小说人物的研究中,还体现在一切诸如小说的形式、结构、语言、技巧等批评可以涉及到的文学范畴之中。纳博科夫文学批评是一次又一次寻美的过程,他让批评富有细腻的质感之美,也让阅读批评文本的读者兴味盎然。他的批评实践方式统辖在自我的美学观念之下,具有批评实践方式的开放性。曾经有部分学者将纳博科夫的文学批评归类于新批评的具体实践,然而纳博科夫批评旨趣中有意无意反映出的人的存在意义则早已将他的批评剥离了一种简单的形式主义。因此,对纳博科夫批评文本的细致梳理,对于我们加深对纳博科夫文学批评思想的认识具有重要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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